最后，就我国未来的合作社理论研究，我有两点特别想跟大家交流。
　　第一点，下一步研究什么?我在这里纯属抛砖引玉。
　　第一，中国到今天可能要提出自己的理论体系了。事实上，西方并不这么提出，我们中国人喜欢搞个体系，我觉得这个受前苏联影响较大，但是确实也该提出来了，我们中国这么大，总得有个自圆其说的东西，而不能东说一下，西说一下，总得整合一下说一说。
　　第二，现在到了一个类型学与质性重新审视相结合的过程。譬如说我举个简单的例子，土地股份合作社，黄胜忠老师这次就拿了一篇文章过来，苑鹏老师也发过这个文章，潘劲老师也提到过这个问题，孔老师也研究过这个，大家大多都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中国的合作社到了今天这个份上，出现了西方很少有过的情况：一是内部有核心成员与普通成员，这个核心成员还分大户跟企业，还有相关组织；二是当土地股份合作社出现的时候，着意味着中国有些合作社，它的成员已失去了生产者身份，它不是由生产者组成的，已经成为用土地入股的股权形式，苑老师说这是一种租赁合作社，我们在想这个租赁合作社是个什么合作社，这个情况它动摇了“使用者组织”的性质，如果入股就是一种使用，哪怕是用土地经营权入股，那就暗示大家企业也是合作社，那么，企业就是一种合作社，合作社倒成为一种最普遍的形式，企业倒是一种特殊的合作社，好像汉斯曼说过这个观点。
　　第三，还是合作社的治理结构。今年我们一个博士生邵科毕业，要到农业部工作，他的博士论文就是研究社员参与问题，我们认为合作社的社员参与就是合作社治理的一个最核心的问题，小邵把它分成了资本参与、管理参与、业务参与。那么，其实我们研究到现在，合作社治理结构还是一个黑箱，或者是一个灰箱，我想这个治理结构的影响因素也很多，值得深入研究。
　　还有呢，大家可能都注意到，都强调合作社绩效。实际上，不是所有合作社都有绩效，那么，这里问题就来了，是哪一类合作社有绩效，或者在某一类合作社是什么样的合作社有绩效，这个就是绩效的影响因子与是否有绩效的问题，这里面的问题就非常非常多了。大家如果有空就可以翻一翻今天论文集里面的一篇文章，是梁巧博士和George、黄老师和我合写的一篇关于核心社员与普通社员的文章，这篇文章美国的Cook教授也很感兴趣，也多次提到这篇文章，觉得它很有意思。其实，刚才George对吴彬提的问题也还是这个问题，老外对中国人这个问题还是很感兴趣的。
　　第二点，是怎么研究的问题。我个人的想法是可能需要注意六个东西：
　　一是要深入到合作社里面去。我们过于浮光掠影了。我特别佩服潘劲老师，她把一个成员的结构问题梳理得如此清晰，让人一下子豁然开朗，很多问题就明白了。同样，我也佩服苑老师，她跑过那么多合作社，深入进去了。
　　二是要跳出合作社看合作社。我觉得这一点也很重要，一定要跳出合作社看合作社，你老在合作社里面看来看去，可能也有问题，所以第二点要跳出来。跳出来与进去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
　　三是要把合作社放在演进过程中看。合作社是在变的，不仅是整个环境在变化，它本身的生命周期也在变化，它在不同的阶段，所以这个也是一个变化的过程。
　　四是必须要注意时代的进步，不仅是个演进的过程、历时性的过程，而且是个共时性的过程，它必须在一定背景下，在一个横截面的背景下来看待这个问题。
　　五是如何提出一些对国内甚至国际合作社发展具有普遍性意义的东西。
　　第六，反过来，还有一个，我们怎么能够落地。今天张滢老师的文章，她就讲了合作社的风险防范，她注意到了合作社在具体应用中需要注意的问题，这个其实非常难得，我们往往不太愿意去注意这些带有实务性的问题，觉得这个问题不上档次，但是她研究得很好。
　　其实，总的说来，这些都是我个人的见解，谈不上总结。
　　最后，衷心感谢George、Robert不远万里赶到中国，这是毛主席表扬白求恩的，这是第一。第二，也特别感谢各位专家，给浙江大学，给浙江省农业厅，给嘉兴学院这个荣耀，能够请大家过来坐在一起交流一下，我希望以后能再给我们这个机会，我们愿意每年都做一两次东，这个东没有问题。所以，我特别要感谢一下我们嘉兴学院钱院长、肖老师以及陈老师等等，包括在这里服务的工作人员，以及那些默默无闻地听到现在的学生，没有他们，我们气氛都没有了，他们坐在这里鸦雀无声，弄得我也不好意思跑出去开小差了。还要感谢这个教室，这个教室不太好跑出去。
　　另外，我宣布几件事情：第一个事情，我特别跟大家说一下，我们卡特准备在中国召开一个“中国合作经济30人论坛”，我郑重邀请在座的各位成为这个论坛的30人中的一员，我们邀请30位专家，每年做一次权威的探讨。第二个事情，今天这么多中青年学者，对合作社有这么浓厚的兴趣和深入的研究，我在想是不是能建立一个中青年合作社研究协同网络，为青年学者开拓一个交流的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