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农”究竟有什么问题,李昌平用了三句话作慨括:农民真苦,农村真穷,农业真危险。上至总理,下至平民都知道。但好象总理也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各级领导重视“三农”,专家学者研究“三农”,方方面面关注“三农”,可惜,问题依然如故,且有矛盾加剧的趋势,政治精英、学术精英大都是瞎子摸象,粗枝大叶,夸夸其谈,其后果是空谈误国。
农业是个大产业,是个生命产业,基础产业,不可替代的产业;农民是个古老的多民族、大群体;农村是个大范围、大市场,中国又是一个大国家。尤其是农业问题是经济发展、社会稳定、国家自立的基础。所以“三农”问题始终是中国革命和建设的根本问题,解决“三农”问题更显完全必要性和非常及时性,大道理不言而明。
在我国的版图上,长江三角洲、珠江三角洲土地肥沃,四季分明,历来是粮食稳产高产地区和商品粮生产基地,20年来,一片片农业丰产方,被各类工业开发区所替代。过去,大寨大队开荒山造梯田,红旗渠引水灌溉,“千里百担一亩苗”均彰显粮食的重要与安全。现在大片平整、肥沃的粮田被工业化、城镇化所更替,那么,离开了土地“三农”问题就无话可谈。
土地问题是一个贯穿几千年农业发展史始终的重大命题,是人类社会赖以生存和发展的自然基础,是一切社会物质财富的根本源泉。不论在何种社会制度或经济体制之下,人类社会的一切生产活动都无一例外地离开土地这个最基础条件。而在我国的耕地面积是不是幅员辽阔、地大物博呢?各地政府的《统计年鉴》具有权威性,可公布的耕地面积真让人难以置信。统计上报面积与卫星遥感测绘面积相差悬殊,因此,对各地耕地面积、基本农田保护面积、粮食产量、农副产品等等数据的准确性、权威性更值得怀疑。
中央连续6年下发一号文件,锁定“三农”。其结果中央的倾斜政策在各地落实中落空。被人们戏言:口号农业、口头农业、口粮农业。我认为,现阶段的“三农”问题,说到底是层层级级,各行各业轻农、卡农、挤农、坑农、抑农。现在各地开展新农村建设,一些地方官员为政绩观而“激进式”推进。主意又打在农民和农业,以新农村建设为名,把农民的宅基地置换出来,开发商品房、农民公寓房。纯朴的农民不仅失去了耕地,又一次失去了居住地。从某种意义上讲,让“三农”问题变得更尖锐、更难堪。尽管中央取消了农业生产赋税负担,可是,农民的日常生活比以往付出了更大更多的负担,喝水要交费、听电话要交费、看电视要交费……。农民不需要高深的理论,只求耕者有田,居者有屋,过上平稳安宁的日子就有了幸福感。可以说,很多地方以牺牲农民的代价推进地区的发展,是一种过度开发的硬发展。环保、土地、拆迁、不公平成为当今“三农”问题的主要特征,而农民的利益诉求也只有二条途径:一靠群体上访,二靠媒体暴光。
温铁军曾写过一篇文章《粮食有问题,但不是粮食问题》,同样的意思,“三农”有问题,并不是农业、农村、农民问题,而是一个政治问题。所谓“问题在下面,根子在上面”。在变革中的“三农”问题,得不到有效解决,潜在的问题迟早会有一天引起连锁反应,导致社会的震荡和破坏。中国没有理由解决不了“三农”问题。毛泽东也说过: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两字,我们共产党人最讲“认真”。还讲到,一个粮食,一个钢铁,有了这二个,什么事情都可以办了。我想,各级党政领导在“三农”问题上,是否做到“认真”两字呢。只要执政党下定决心,认认真真对待“三农”,举全国之力,不可能解决不了“三农”问题。中国有一条很成功的经验,只要把某个问题当作政治任务来抓,问题就很快很好地得到彻底解决。但中国也有一句俗话,“不见棺材不掉眼泪”,不出大问题不会太重视。我们千万不能被“发展是硬道理”冲毁不可替代的、立命之本的农业。发展是硬道理,硬发展没道理,科学发展才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