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农民表示,现在几乎没有什么政策性负担了,有些负担是由市场因素或自身因素引起的,尤其是生产资料价格的恶性上涨几乎全部冲销了国家对农民补贴所带来的好处,令部分种粮农民仍觉负担沉重。
农村出现了两种新情况:一是新的贫富两极分化—因为土地不能买卖,所以这种分化不可能产生在农业领域,而只能在工商业领域,这既与机会有关,也跟经商能力有关;二是新时代的“小富即安”。
陈丽平是开封县范村乡葛砦村一位农妇。家里分了6口半人的地,20亩,有12亩用来种花生。这里的人祖祖辈辈就种花生。种一亩花生能收五六百斤,毛收入1500~1600元。除掉种子、化肥、农药、灌溉等投入,净收入在500元左右。
陈丽平对《南风窗》记者笑道:“靠种地赚不了钱,但也不辛苦。忙这一阵,种完就没啥事了,浇浇地,上上肥,打两次除草剂就行了。收花生的时候,也是用花生收获机把地犁开,人跟在后面拾花生就行了。家里有人在外打打零工,再搞些养殖业,农村生活开支不大,这样的生活也可以。只要政府不耍赖,忽然把地收走了,地还是值得照顾的。”
但在隔黄河相望的新乡市农村,花生的种植面积逐年在减少。农民以前把一半地种花生,一半种玉米,现在有的全改成种玉米了,因为玉米好管理—农村缺劳力,种地的都是些五六十岁年纪,出去打工没人要的。
从调查中发现,因为生活和劳动压力都不太大,与城市里月收入较低工薪族相比,农民显然对现状的满意度更高。
一些农村也有新的发展。“我们那里的城镇化是从2009年开始的。”刚刚大学毕业的张继宗说。他的家乡在河南商丘市虞城稍岗乡白寺王楼村。“我们村的四周都是国道、省道等,邻近马路的地方全开发成了房子,农民们开超市、卖五金、开饭店、修摩托的都有,自发形成一条街市,挣到钱了的人都搬到那里去住,原来的村子成了空心村,有些村都推平了。”
开封市主管农业的副市长王载飞说:“现在我们还是侧重于硬件建设,有些离县城近的地方搞产业集聚区,变成‘新型农村社区’了,精神方面的重构和建设要滞后些,这也正常—总得先盖房子,先住到一块,然后再搞精神文明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