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扬州玉器
长期以来,人们视玉器为宝。玉石晶莹温润,坚实缜密,磨琢成器后,光洁美丽,耐于久藏,可作为传世之珍或传家之宝,是具有很高经济价值的艺术品。我国琢玉工艺历史悠久,据考证至今有六千年左右。 早在新石器时代,我们祖先已从混杂的石、玉中识别出“美石”用来制作器物。
商周时期,琢玉己逐渐具有相当技艺,在制作工艺上切、磋、琢磨开始具备,人们己懂得利用俏色,来增加器物的美感。玉的用途也逐步扩大,被琢成礼器、制器、乐器和各种装饰品,供奉于庙堂或佩戴于身上,在祭祀、朝聘、会盟时应用,甚至两军打仗,双方协议媾和时也用玉来作为信物,所谓“化干戈为玉帛”。在我国奴隶制社会中,玉器已成为王者、贵族高贵身份的标志,作为一种权力的象征、财富的象征,形成“君子必佩玉”的风气。封建社会此风尤盛。秦始皇统一六国,把当时最大的玉料,切成六块刻作印章,名曰玉玺。此后,历代封建王朝都用玉作玺,作为国家最高权力的象征之一。同时,古人还把玉器看作是高尚、纯洁、亲善、吉祥的象征。
古籍云:“君子比德于玉焉,温润而泽,仁也;缜密以粟,知也;廉而不刿,义也;垂之如坠,礼也;天下莫不贵者,道也。”古往今来,文学作品中许多美丽的语言常常和玉联系在一起,实在不是偶然的。中国玉器,以其精湛技术和美丽造型享誉世界,被称为“东方艺术之最”,作为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产物,几千年来,一直把真、善、美带给人间。文化历史名城扬州是我国玉器重要产地之一,琢玉工艺源远流长。在夏代时的扬州一带已有了玉器制作工艺。
汉代的扬州襟江带海,是东南重镇。随着经济和政治的变化,琢玉工艺步入了一个发展期。解放后,扬州出土的汉代墓葬中,有大量的漆器和玉器。从出土的玉器来看,有一般的小件装饰品,也有中件欣赏品。器物造型有玉镯、玉环、玉璧、玉蝶等等,工艺上有光活素件,也有图纹雕刻,其浮雕技巧得到发挥,图案纹饰简洁生动。
唐代的扬州琢玉,在当时手工业兴盛而有新的发展。一方面,贵族豪门用之于装饰楼阁建筑,炫耀门庭,所谓“雕栏玉户”者是。如唐僖宗时,扬州盐铁史高骈,就建有“御楼”,用金玉等名贵材料制作蟠龙蹙凤数十万件,装饰其中; 据《旧唐书》载,高骈还在府第以外“别建道院,院有迎仙楼、延和阁,高八十尺,饰以珠玑金钿”(《新唐书》记为:“饰以金珠磲玉”)。另一方面,在民间以小件玉器作为佩、饰用品亦渐开风气。杜牧在《扬州三首》诗中,所作“金络擎雕去,鸾环拾翠来”、“纤腰间长袖,玉佩杂繁缨”等描绘,就可见其一斑。而妇女的饰物,如凤凰钗、翡翠钿、宝石环、琥珀钏等,在唐初即已有之。至于白居易在《素屏谣》诗中所述的“织成步障银屏风,缀珠陷钿贴云母”,可以说是珠玉镶嵌工艺的发展。 唐代扬州商业活动频繁,许多来自波斯、大食的胡商在扬州开设店铺,专营宝石、玛瑙、象牙、猫眼等交易,给扬州的琢玉、镶嵌工艺增辟了材料来源。同时,扬州玉器和琢玉工艺也陆续对外交流。唐天宝十二年(公元七五四年),大明寺高僧鉴真从扬州东渡日本传教,便带有画师、玉工等人,并带了“玉环水精手幡”四口,“玳瑁叠子”八面。
宋代,玉器工艺已向陈设品方面发展,花鸟、炉瓶等品种日见丰富,也有玉杯、玉碗、镇纸、水盂等结合实用的器物。琢玉中的镂空圆雕技法亦始见于宋代。据清代人谢坤记述,他曾在扬州康山江氏家,亲眼见过宋代扬州制作的玲珑玉塔。宋时的扬州玉器在工艺上不仅掌握了镂空雕技术,而且掌握了链条的制作技巧,其造型和雕刻技术也有了长足的进展,为后来秀丽精巧、玲珑剔透的艺术风格之形成打下了深厚的基础。
元代扬州,玉器除了陈设用品愈见功夫外,当时的艺人们已经在雄浑天然的子玉上动脑筋了。以子玉为材料制成的玉器名为“山子雕”。这种玉器保留和利用玉石天然优美的外观,表现画面丰富、层次重迭的题材,兼收并蓄其它玉器品种之长而独树一帜。它的雕琢技术繁难,将立雕、浮雕和镂空雕等技法结合运用,需要以纤细的工具精心雕镂方能奏效。扬州博物馆藏有一件传为元末时的山子雕,是用白玉子玉制作,表现类如“竹林七贤”故事题材,人物山林刻划简练,简中有繁,可视为扬州山子雕初期的作品。
明清两代,扬州琢玉更趋繁荣,生产既有个体作业,也有大小不等的手工业作坊,品种愈多,工艺愈精。明代扬州的玉器,其玲珑秀丽之风已明显地胜于前朝。扬州博物馆保藏的明代中期制品《六角莲花玉壶》、《蟠螭白玉杯》等,造型优美,琢工精细,见者无不称道。明初的山子雕玉器,还没有改变朴实简练的特点,制品比较粗放,但粗中出细具有点的趣味。至明代后期,山子雕作为独特的玉器品种,已经格调一新了。扬州文物商店保藏的山子雕《南山寿星》,层次清晰,疏密合宜,人物刻划传神而含蓄,树木流水具有质感,是明代后期之作,其工艺技术较前大为精进,给后来扬州制作大型玉山在繁难的技术上作了准备。值得称道的是,明代扬州玉器的镶嵌技术及其同漆器工艺的结合,大大超越了前朝,攀上了艺术高峰。明末扬州名艺人周翥,举前人之法而锐意创新,他用金银、宝石、珍珠、珊瑚、碧玉、翡翠、水晶、玛瑙、玳瑁等材料,雕琢成山水、人物、树木、楼台、花卉、翎毛、镶嵌于檀梨漆器之上,而成为“古来未有之奇玩”。周翥的创造,很为时人和后人所看重,而把这种复杂的镶嵌工艺名之为“周制”或“周铸”,亦称“百宝镶嵌”。这一传统名贵品种,至今仍在扬州制作不衰。
扬州琢玉工艺发展到清初,可以说是诸品皆备,艺术水平空前提高。尤其在乾隆年间进入了全盛时期。在品种上,用于观赏陈设的有炉、瓶、灯、塔,也有花卉、鸟兽;结合实用的有碗、盘、壶、杯、也有水盂、镇纸等文房用品;作为仿古器物的熏、鼎、尊、卣俱备;作为人体类型的神、佛、仕女均有。在技术上重于精琢钿镂,于规整古朴之中洋溢着典雅秀美的韵味。尤以链条瓶、炉、塔等品种,工精艺巧,玲珑剔透,最能体现扬州玉器浓郁的民族风格和鲜明的地方特色。正因为如此,扬州琢玉名重京师,而大量承办清宫庭陈设玉器的造作。这些陈设品多以高贵玉料为材,做成盘碗、动物及山水楼台山子等小件器物,其中有名的白玉如意,用新疆羊脂玉琢制,玉料洁白无瑕,凝腻如脂,造型精致典雅,被清庭定为“扬州八贡”之一,每年都要大批送缴宫庭,供皇宫内院陈设或作为对臣下进行的奖赏的“御品”。据故宫博物馆《乾隆时期的玉器制作》一文记述,现在北京故宫博物院珍藏的清宫中重达千、万斤的近十件大型玉器,多半出于扬州琢玉艺人之手,如故宫历代馆展出的《会昌九老图》、《关山行旅图》和珍宝馆展出的《大禹治水图》等玉山。《大禹治水图》玉山,原材料是新疆密勒塔山白玉,制成后净重一万多斤。据考证,从采玉到制成,共用十余年时间,其中扬州琢制为时六年。这件玉山构图宏伟,气势磅礴,人物山川风景如画,堪称稀世珍品。《关山行旅图》玉山,于乾隆三十二年在清宫“造办处”开始制作,因进度缓慢,乃运到扬州加工,前后约用三万个工时制成,成器后重一千多斤。其原料石性较强,但经巧妙的设计,琢成秋天山林景色,具有很高的艺术技巧。《会昌九老图》也是一件净重一千多斤的玉山,玉材亦产于新疆,是乾隆五十一年在扬州琢制成功的。这件玉山表现的是唐代会昌五年夏,大诗人白居易等九位老人,在河南洛阳附近的香山聚会的故事。这些重达千、万斤的玉器,其原材料从新疆于田运至北京是很艰难的。在运输史上是罕见的。而制作这些大型玉器,其琢磨工艺亦异常繁难,不仅需要特殊的工具和方法,而且需要大量的人力和时间,确实是当时劳动人民和广大琢玉艺人血汗和智慧的结晶。由此可见,清代扬州琢玉技术和艺术水平之高,生产规模和作业能力之大,能工巧匠之多,实是前所未有的。值得玩味的是,这些大型玉器的制作,由于清皇室的要求,特别是乾隆皇帝本人的命意,成器后表现出庄重、质朴、混厚、粗放的特点,与扬州中小件玉器玲珑秀丽的特色成为鲜明的对照。这是此后扬州玉器兼有“南秀北雄”艺术风格的一个重要的因素。
现代扬州玉器
扬州是我国玉器的重要产地之一,琢玉工艺,源远流长。几千年来,玉器先辈艺师呕心沥血,勤谨实践,继承发展中国玉器优良传统,创制了数量众多,形式各异,工精艺巧的玉器珍宝。清代,扬州以琢制大件玉器著称。现代,扬州以“南方之秀”的风格——精巧秀美。清丽潇洒、玲珑剔透的特色。为古今玉器工艺的发展和技艺的精进,提供了宝贵的艺术楷模。
玉器是美术精粹,是中国文明古国的一颗艺术明珠。今日扬州琢玉艺师们,全面继承了历史上玉雕的优秀技艺,锐意创新,在技艺实践中,运用“量料取材、因材施艺”的琢磨工艺规律,结合时代的要求,不断提高“相玉”能力,以巧用料、尽用料、用好料为指导原则,设计制作了大批构图新颖,造型优美,做工精致的产品。同时,对于民族绘画,艺术雕塑、诸如国画、泥塑、石雕、牙雕、木雕、石窟造相等姊妹艺术进行广采博纳,推陈出新。目前,扬州玉器品种齐全,花色繁多,既有古代仕女、童孩寿星、神佛仙道等人物玉件,也有炉瓶塔、薰、鼎、杯、碗、樽、觥、等传统器皿,还有各种禽鸟、走兽、四时花卉、插牌、首饰、串株、文房用品和“山子雕”等品种,其造型艺术生动逼真,富丽典雅。无论是花叶的翻卷折叠、枝埂的穿插,人物眉目的清灵、衣纹的飘洒转折,传统器皿的浑厚,规整,以及装饰风韵、图案纹样、深浅浮琢、立体园琢、缕空琢等技法的应用,都较好的继承和发展了古代扬州玉器繁而不乱,厚中见薄的秀丽典雅,玲珑精细的艺术风格。
扬州玉器中的炉瓶作品,在仿制青铜造型的基础上,标新立意,制作了具有独特的妙生品趣的妻皿,尤以塔炉产品更能体现扬州琢玉风格。清代的三足元炉以至现代的北京炉,多为粗犷,敦厚之感,外型呈汤罐式,肥大的吞头下挂有两个活环,以示北方之雄姿。南方的杨邦(扬州玉器的称号)三足炉精致优美,缕空细琢,外型静雅,呈荸荠式,给人以灵巧之感。它的比例合理,结构严谨,全身五个活圈,也称“五环炉”,构成了吞头丰满透剔,三足刚健峻迈的风格。一九六四年在广州交易会上列为造型佳品争购。
炉的优美造型和宝塔结合又形成了端庄厚重中显挺秀精巧的扬州玉器风格。《白玉宝塔炉》就是一件具有代表性的作品。这《宝塔炉》选用新疆优质白玉精心雕琢而成,作品的构思精美,下部是稳重浑厚的三足元炉,两侧的冲天耳雕有园润厚实的兽头,下部还系着两个大圈,炉身上大面琢有半浮雕佛象六尊,动态各异、形象逼真,显出庄严古朴的气质。上部是五层宝塔,层层缕空,每层塔门和窗扇式样各不雷同,塔顶的每路瓦行,既有上瓦复盖,又有下瓦衬托。塔的顶部垂挂着八根共有一百二十八个细圈的玉链条,紧连着塔楼挺翘的飞檐上,翘角下各悬风铃。琢工精细,玲珑剔透。结构严谨、富有民族色彩。在技法上采用了立雕、浮雕、缕空雕相结合,人物和炉瓶相结合的形式。手法独特、别具匠心、把炉的优美造型和宝塔浑为一体。这件作品在一九七三年全国第一次玉雕质量鉴定会上评为优秀作品。一九八一年在日本东京、名古屋展览被誉为“龙眼”,受到日本各界人士的赞赏。现为国家珍品收藏在北京。
一九八四年创作了翡翠《同胞双塔》和《白玉五塔》,他构思大胆,造型别具,为雕塑艺术独树一帜,是我国建国以来不可多得的玉器佳作。翡翠《双塔》为底层联体,姊妹七层并坐。两件作品都有共同的特点:情传意联,相互辉映,呼应一体。一为塔顶两鱼相望,一为196只小兽在五塔的屋面之间含情示意。每层窗花格扇、拱门栏杆都琢磨得精巧细致,华美秀拔,各不相同。全塔所处理的线条多而不乱,纹饰繁而不碎,浑厚中见玲珑,刚健中见园润。塔座由高档红木相托。在通向塔门的开道中央铺着“五龙游太空”玉地毯。塔的正前方端放着烟香缭绕的缕空薰炉。它们设计构思完整,形体独具一格。整个造型稳健大方、雅致玲珑。在陈列大厅之中显得更加富丽堂皇,莹润生辉。其做工明丽秀实,精巧卓绝。可谓气魄宏大,精美壮观。
在器皿中还值得一提的是链子活。这是玲珑剔透的又一表现技法。北方的链圈多数呈澡盆型,内园直径达15mm,太小的圈环没法制作。扬州玉雕在工艺技法上独到之处,琢制出来的圈环似黄豆一般,精巧园润,细腻整齐。一九八零年生产的羊脂白玉《双练瓶》在河南举行的全国玉雕会议上,得到代表们的一致好评。会后,有几个单位要求来扬州学习链子活,以点缀精品。扬州的链子活纤缕空,匀称园润,深受外商欢迎。近几年来,生产的白玉《五龙听音瓶》、《连心锁》、《翡翠龙凤节薰》等都以高价被香港商人购售。
扬州玉器人物作品,造型美观,制作精巧、秀丽文雅、玲珑萧洒,在题材内容上比较广泛、丰富。打破了单纯的古代仕女和单调的构图,创造了与景物相结合的多层次的画面。从而烘托了人物的内在感情,使人看到更是栩栩如生,神态盎然。一九八零年生产的一件翡翠《龙王出游图》被轻工业部评为优质品。题材集中反映了海龙王生活的一个片断,生活气息浓厚,构图新颖,龙王和龙女的形象比较生动。用红翡琢制人物,用白地处理海水,红白对比明显,质感强烈,具有富丽华贵,雅逸清新小中见大的风格。同年制作了一件白玉《戏鹦鹉》,琢工精致、秀丽雅静。作品以杨贵妃的宫庭生活为题材,通过她与鹦鹉的对话,形象地反映了她与唐玄宗的爱情,设计构思别具匠心。在处理的细节方面,贵妃的面容、服饰、配景道具,刻划得细致入微,栩栩如生,犹如一首立体的诗:芸鬓花颜金步摇、芙容帐媛度春霄。
随着人物产品的发展,“山子雕”品种也得到了恢复和发扬。扬州山子雕工艺始于元、明、而盛于清代。现珍藏在北京故宫博物院的大型玉雕有“寿山”,“福海”,“海马”,“秋山行旅图”,“会昌九老图”和“大禹治水图”等皆为古代扬州雕琢。而今已由现代扬州所继承和发扬,并有新的发展。为我国传统山子雕这一风格别具的名品又生光辉。
山子雕之所以特别受人喜爱,是因为他在构思创作中注意利用玉石自然优美的形态,因色设物、随形施艺,把人物山水、花鸟鱼虫、珍禽异兽、亭台楼阁统一在一个画面上,层次无穷,意境深远。《妙聚他山图》山面雕有四川唐代的乐山大佛和大足大佛,北魏时期的山西石窟大佛和洛阳龙门大佛。其构图雄伟,气魄宏大,碧玉大山的前后四尊大佛、清静无为、普渡众生。在佛的两旁山峰重迭,峻峭嶙峋。苍翠的劲松,茂密的灌林,植满峰崖峭壁之中。山岩陵谷的起伏转折处时隐时现着山回路转、曲径通幽。一些游客沿崎岖山路蜿蜒其中,三三两两观赏着名川异山,奇佛艺雕。路走不尽、山爬不完,似路非路,似通非通,真可谓“人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周身的构图好似一幅长卷。在做工上,琢磨大师不但继承了古人的操作技法,同时又具有时代的特征,既刚健有力,又爽锐犀利,精巧秀美。由于这件大作以内雕为主,所以只能从主体的一面雕琢,由外向里逐步琢细。层次越多,雕琢越艰难,完全凭借细小的工具精心地顶、撞、勾彻,稍有疏忽大意,就会“功亏一篑”,前功尽弃。所以评价玉琢艺术为“巧夺天工”,无一点过之。
扬州玉器中的花卉产品是后起之秀的奇葩,六十年代只是处于立体园琢和拉空相结合。花头、花叶呆板,到了七、八十年代已经完全两样。从构图、章法到局部刻划,细部做工,随着缕空琢技的发展而发生变化。牡丹花过去只是在花瓣的边缘上做些变化,整体花形还象馒头形。可现在外花瓣与里花瓣之间非常清晰、凌空、透剔、富于真实感。同样雕琢的菊花一丝一瓣的勾勒、淌、压,形象逼真,生动自然。怎敢想象这些是出自玉工巧匠之手,秀丽文雅、栩栩如生。近年来,设计制作的翡翠《双花篮》、《暗八宝》、青金《鹤鹿桐松瓶》等,造型丰满,枝叶茂盛、层次清晰、婀娜多姿。花头花叶翻卷折叠自然真实,花叶穿枝、疏密有致,有的花蕊、花梗的皱纹处理得精练自然,真可称“天然”活;它既来源于生活,又在玉雕工艺上充分反映生活,那些梅、兰、竹、菊、牡丹、月季、大丽花等等,设计艺师们取材于写真,在表现形式上又着意追真仿鲜,使佳作更富有艺术情趣。
缕空技术的提高,使四季花卉不单单在瓶上构思这种形式,还创作了花洗、花薰、花插、花架等,有和“寿”字组合,有和扇子组合,更多的是和鸟类组合。这样生活气息浓、取材广泛,造型新颖别致,变化多端,丰富多彩,把古老的艺术和四时花香装点一起,更加增添艺术美的享受。
鸟是生物中较为活泼的飞禽,在玉器艺术中不可缺少,和扬州琢玉结为姻缘的有凤凰、仙鹤、绶带鸟,还有孔雀、鹦鹉、锦鸡、山雀等,扬州以凤凰和“寿”字花鸟为特色,丰满雅态,生气盎然。在表现手法上,他们特别注意鸟的张嘴、悬舌、透爪、羽毛的勾彻、清晰有序,形象生动活泼,动态呼应传神。艺师们创作的岫玉《风吹牡丹》、《百鸟朝凤》、东林石《鹦鹉花架》等,造型生动,构思引人,颇受人们的欢迎。今年制作的一件《岫玉百鸟朝凤》高二尺一、宽一尺四、厚八寸,在鸟类创作中是较为突出的一件。料优块大,主题鲜明。昂首翘立的凤凰在百鸟中翩翩起舞,自然潇洒,活泼的小鸟载歌载舞,情趣妙生,使产品寓于着浓厚的生活气息。
玉器的另一个品种—动物。在古老的传统工艺中也是很重要的,不论从地下发现的,还是从古玩实物资料中收藏的,还是在古迹中保留下来的,都充分证明了这一点。而动物在历史的长河中,它和文化、艺术、政治、经济以及人的生活都有密切的联系,深为人们所喜爱。如故宫的九龙壁、栖霞山的辟邪、宫殿大门的虎头、民间的麒麟、狮子等,多为玉器所反映,表现的题材也较多,如《降龙伏虎》、《二龙抢珠》、《麒麟送子》、《狮子盘绣球》、《辟邪》等等。
仿古动物产品亦受欢迎。它具有园润、简练、意切、显工力的特点。一九八四年我厂生产了一件白玉鳌鱼兽,造型古朴典雅,生动传神,在全国百花奖评比中获优秀创作二等奖。它的主要特色是神形并茂,技法高超,勾彻的鬓毛细如发丝,不断不乱,根根到底,艺术效果几乎可以乱真。做到了在继承的基础上有所提高。这类产品既耐看,又具有收藏保值的作用。
当今扬州玉器,光华夺目,驰名中外,作品多次参加国内外展览会,博览会受到高度评价和赞许。外国朋友们用“人间奇迹”的创造、“东方艺术之最”、“巧夺天工”等美好的语言来形容他们的感受,见证了扬州玉器为增进我国同各国人民的友谊和文化交流作出的贡献。
古往今来,琢玉工艺一直沿袭传统的手拉脚踩、钻打砂洗的原始操作方式。两千五百多年前的《诗经、淇奥篇》中曾写到“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形象地说明了“玉不琢不成器”的道理。一件产品少则一月,多则十年,均需花费艺人大量劳力。一九六四年,机械玉雕机的试制成功,代替了长期以来,原始的磨玉做凳,结束了琢玉艺人手拉脚踩的繁重体力劳动。七十年代,雕琢磨头的改革,使用了金刚钻粉工具,大大增强了艺术表现能力,解决了过去玉器人物制作中关节、花瓣枝叶交错的间隙,以及缕空工艺难度较大的技术问题。现代化新工艺的广泛应用,改变了过去艺术精进、工艺后进的矛盾状况,促进了技艺水平的不断提高。使作品造型更为生动、局部细节处理更为清晰,层次意境更为复杂。增强了扬州玉器秀丽典雅、玲珑剔透的地方特色。
在近几年来的全国、全省工艺美术百花奖评比中,扬州玉器在同行业中一直处于前列地位。如今这簇古老而绚丽的工艺美术之花,正在继承传统,发展创新的道路上继续成长,永葆其灿烂的青春。